七烛

不坑!不许坑!啊啊啊

『靖苏哨向paro』方圆00-01(HE)

*重发,补了一个序x

*新脑洞,两个文同时,估计会略微侧重这一个……因为很喜欢这个脑洞。

*这个坑我一定填满,不然不开下一个

*萧景琰一直知道梅长苏是林殊。

*预警:私设很多很多很多very多非常多


走起↓


『靖苏』方圆


00

林殊撑着脑袋看着萧景琰。

这是709年的夏天。树上的蝉不知疲倦地叫着,吵得林殊有点头晕。卖糖葫芦的人从门前经过,萧景琰正在水池边洗脸,他们刚从码头边跑回来——之前带领军队去北方与渝国战斗的林燮回来了,他们去迎接这个当前梁国内首席哨兵的凯旋。

林殊从小就梦想着能当一个像他父亲那样的英雄。带领军队活跃在战火纷飞的地方,穿着带有勋章的军服,被冠上一个“首席哨兵”的称号。这大概是许许多多哨兵的梦想,但对于有一个林燮这样的父亲的林殊来讲,达成这个目标的欲望尤其强烈。

他怎么能比他父亲差呢!

林殊从来没有怀疑过他自己会转变成一个哨兵。林燮的基因是那样优秀,虽然他的母亲晋阳也是一个很好的向导,但可能林燮的影响过于强大,在林殊心中,转变成一个哨兵对他来讲是最荣耀的事情——他是那样矫健又喜欢奔跑,而向导是绝对不会这样的。他们只会待在被保护得最严密的地方安抚哨兵的情绪,作为哨兵的附属品。

他在心中胡思乱想着,甚至开始思考自己在成为一个哨兵之后会是什么样子的。他会去哨兵塔服役,接受训练,上战场,然后和父亲一样有一堆兄弟——林殊想,这对他来讲真是最好的未来了。

“小殊?”

林殊猛然回过神来。他有些发愣地看着面前萧景琰掩饰不了兴奋的脸颊,茫然地问了一声:“怎么了?”

萧景琰的脸有些发红,他兴奋得不行,手臂好像都在微微颤抖着。他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,直到林殊的手抚上他的额头,有些担心地问:“你没事吧?”

“没没没,没事。”萧景琰的尾音都颤抖了起来。他紧紧抓住林殊的手,紧张地说:“你回头。”

林殊回过头,他什么也没看见。

“你看那片叶子,”11岁的小男孩比划着,“你能看到那根小树枝上的天牛吗?”

林殊眯起了眼睛。萧景琰指着的那片叶子离他们少说也有二十多米远。不要说那只天牛,他连那根树枝看得都费劲。

“看不到。”于是他老老实实地回答,心里有了点预感。

萧景琰抓着他的手一紧。

“我……我看得到。”这个孩子小声说着,手臂都兴奋得颤了起来,“小殊,我看得到!”

他好像不敢相信一样捂着自己的脸,眼睛透过手指的缝隙看出来。那些树叶的模样是那么清晰,鸟虫的声音似乎在耳中放大了好几倍,鼻尖能嗅到青草的香味,甚至残留在空气中的糖葫芦的味道都一清二楚。这个世界在他的感官里是那样鲜明。

“我看得到。”他又喃喃着重复了一遍。

——他转变成哨兵了!

林殊呆愣了一下,说:“你看得到?”

他心里好像知道了什么。

“景琰……景琰你转变成哨兵了!”他兴奋地跳起来,扯着萧景琰转身就往回跑,嘴里大声叫着,“我们去告诉父亲这件事情!”


变故发生在后面的几天。

林燮对于萧景琰转变成哨兵这件事情相当严肃。萧景禹在这段时间过于忙碌,并没有太多时间来管自己转变成哨兵的弟弟,只能发个讯息来询问了一下。萧选对于自己的儿子倒是问候了几句,不过也就是这样而已了。反倒是林燮一家照顾着萧景琰,直到他渡过了一开始无法控制感官的紊乱期。

林殊从没见过那么痛苦的萧景琰。那个只有十一岁的孩子在床上痛苦地捂着脑袋,身体蜷缩成无法理解的样子,一直在狠狠地颤抖。林殊无助地看着他,突然看到了萧景琰的床边似乎蹲着一只正来回踱步的狼。

什……?

他又仔仔细细地去看,但它似乎是消失了,消失得干干净净,没有一丝痕迹。

林殊松了口气。大概是幻觉。他在心里对自己说,一定是幻觉。

但不管怎么样,这对他来讲实在是一个有些严重的事态。他又陪了萧景琰一会,心里实在没底,只好一步一回头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。林殊真心地希望刚才那样的幻觉不要再发生,因为那对他来讲实在不是一个好兆头。

——对,不是好兆头,是很坏,很坏的兆头。

九岁的孩子很多词还不能完全理解。林殊虽然聪明,但他实在不知道这个时候该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。他窝在床上,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,已经是晚上了。

他睁着眼睛,看到深色的天幕之下有一道暗色的影子划过,那姿态像极了苍鹰。他蓦地一抖,又认认真真地去看。

那道影子再一次划过,这次似乎近了许多。

——那确实是一只苍鹰。翅膀优雅地展开,在这个根本不可能出现鹰的地方一划而过的苍鹰。

然后在这个时候,他的大脑似乎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拨弄了一下。不同的情绪,父母的焦急,萧景琰的痛苦,甚至是隔壁家正在吵架的父亲和女儿……

——都感受得一清二楚。虽然轻微,但确实是一清二楚。

林殊恐惧地睁大了眼睛。他的头已经开始痛起来了,身体诚实地告诉他刚转变的向导实在没办法负荷这么多不同的精神。但他没有管,他只是呆滞地从床上坐起来,捧着越来越痛的脑袋,愣愣地望着窗外在空中不停盘旋的鹰,心里不断重复着一句话。

——我转变成向导了。

只有向导才能感受到如此多的情绪。他转头看向窗外——是的,没错,他无法在夜色中看清楚二十米外的一片树叶,因为他不是哨兵。哨兵有出色的五感,而向导没有——向导只能感受那些复杂的情绪并试图安抚它们。

他居然转变成向导了!

这对林殊来讲是多么难以置信的事情。他的父亲是那么优秀,而作为首席哨兵的儿子,他只能做一个屈辱的男性向导,被强制与另一个哨兵绑起来并永远成为哨兵的附属品?!

凭什么?

凭,什,么!

林殊蜷在被子里,全身簌簌发抖。他心里已经完全乱了。明明在昨天,昨天下午还在想着成为一个向父亲一样伟大的哨兵,还在偷偷不甘着为什么景琰比自己转变得早,为什么变故会来的这么快?

他在恍惚中听见有焦急的脚步声向着他的房间而来,然后他母亲的面容就出现在他的眼里。他在朦胧之中呆滞地看着他的母亲,突然就哭了起来。

“我为什么会转变成向导?……为什么?我想当哨兵的,像父亲那样的哨兵……”

林殊感觉到有温暖的精神包裹住他,缓慢地安抚着。他母亲的手轻柔地拍抚在他的背上,然后他就慢慢平静下来,在如水的精神包裹中睡着了。


林燮看着晋阳进去又出来,突然叹了一口气。他已经意识到发生什么了,从刚才晋阳蓦然站起身冲进林殊房间的时候,他大概就知道发生什么了。

“他转变了?”他问自己的妻子。

晋阳认真地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,“嗯”了一声,又说:“转变成向导了。”

林燮猛地直起身,有些难以置信地问:“向导?”

“对。”

林燮没再说话。他的神情有些复杂,目光放空,心里不知道想着什么。

“怎么?向导不好吗?”晋阳瞥了他一眼,又往萧景琰那边走。

林燮连忙摆手:“没有没有……我只是觉得小殊可能会被打击到?毕竟他——”

他没再说下去,只是又叹了一口气,看着自己的妻子。晋阳停下脚步,转身看着他,突然说:“他打击确实挺大的。”她轻声喃喃,“但他很出色。”

林燮满头问号地看着她。

“我见过那么多刚转变的向导,其中不乏精神强大的,”她继续说着,“但从没有刚转变就这么强大的。当然我说的强大只是相对于刚转换的向导,但那依旧很厉害。”她转头问自己的丈夫,“一般开始转变的向导与哨兵不同,他们多数是突然发现自己能看到一些不常见的动物,然后慢慢发觉自己和普通人的不同之处,然后精神开始接受周围的情绪,直到转变成一个正式的向导。我说的对不对?”

林燮因为她的突然发问怔愣了一下,半晌回答道:“大概是。”

晋阳沉默了一下,又说:“小殊确实是看到了精神向导,但他估计还感受到了一些情绪。”

“我安抚他的时候感受到了一些混乱的情绪,他的精神很紊乱,情绪反抗很强烈,这不是一个刚转变的向导该有的精神。”

林燮插了一句:“他会不会是因为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所以……?”

“无法接受也不会乱成这样,最多就是情绪反抗激烈。”晋阳轻声说,“他会很出色的。”

她顿了顿,又重复了一遍:“他会很出色的。”


01

729这年的春天异乎寻常的平静。除了梅长苏调任这件事和蔺晨回国以外,并没什么其他意外发生。梁国境内仍然歌舞升平,前几年邻国进犯的阴影在这个时候似乎已经完全消散了。

向导塔的十七层是专门给男性向导居住的地方,少数哨兵是允许进去的——比如现在,一只灰色的鸽子正兴奋地从电梯里飞出来,圆润的身体直奔走廊的最后一个房间。

蔺晨甩着湿淋淋的双手,水珠溅得漫天都是。他扭开把手,靠在门框上抱着双臂说,“我已经和上面提了你调任的事,萧景桓说是同意了。”

梅长苏正弯下身子找自己被踢到床底下的鞋子。闻言抬头看了他身边乱飞的鸽子一眼,又低下头去,“谢谢你了。”

“不用谢啦。有什么表示吗?”

梅长苏反问道:“你想我有什么表示?”

“啊——”蔺晨摊了摊手,他自己的精神向导又扑棱了一下翅膀,“请吃顿饭什么的?”

梅长苏也摊了摊手:“我没钱啊。”

“你就胡说八道吧。”

梅长苏笑了一声,直起身子穿上了鞋。


蔺晨是在年初回来的。

除夕刚过,他的飞机就从大洋彼岸飞了回来。国内这个时候正是过节气氛最浓的时候,可怜他一回来就直奔国塔,记录完任务之后还被梅长苏使唤着去上报调任的事,忙来忙去也没个空闲。不过万幸,总塔这一年似乎也没打算给他调配任务了,说是体恤干部,而且又是和平年代,就让休息一段时间。

虽然这个理由实在是很扯淡,但有了假期的蔺晨也没什么意见,当下就答应了下来。他顺便乐呵乐呵地回来和梅长苏说了这件事,完了之后就自个儿在那智障一样地笑个不停。

“你说他们有病不有病?体恤干部?哈哈哈哈,要不是这次上报的结果满他们的意,哪来的假期?还这么长?”蔺晨浑身抖得快散架了,靠在床边不停地笑。梅长苏刚吃完药,回头看了他一眼:“有这么好笑吗?”

“有啊,你觉得不好笑吗?”

梅长苏面无表情地回过头:“一点都不。”

“那一定是你刚吃完药的原因。”蔺晨理所当然的扬了扬脑袋,身边的鸽子不停地转,“哦对,想起来,有件事要和你说。”

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严肃,梅长苏一时没回过神来,愣了一下,“你说。”

蔺晨偏偏在这个时候卖了个关子。他撇着嘴看着梅长苏,说道:“算了。”

“哈?”

“我们先去吃饭吧,”他利落地站起身,身上的军服皱皱巴巴的,“我饿了。”


他们最后决定在向导塔塔底的咖啡厅吃些点心。

现在的梁国,向导说是和哨兵平等,但整体待遇还要好上许多。居住在保护措施完备的塔里,吃着山珍海味,一举一动都有人照看着。唯一的缺陷大概就是自由问题——所有确认转变成为向导的人,必须即刻进入国塔登记,然后正式居住在向导塔里,接受完全的保护。对于这些向导而言,他们是没有自己选择哨兵的权利的。向导会被塔安排给特定的哨兵,然后双方会在塔的监视下完成气味标记,精神结合以及肉体结合的三个过程,而自从塔建立之后,能够自己选择哨兵并且成功在一起的事例是非常少的。

在这个多数是女性的塔里,梅长苏和蔺晨的身形实在是有些突兀。他们俩在到处冒着粉色泡泡的咖啡厅里找到了一个二人座,有些艰难地坐了下来。

“幸好我提前吃了向导素,”蔺晨心有余悸地说,难受地皱了皱鼻子。“不然我肯定受不了……这儿气味太混杂了,我还是难受。”

“那就降低感官吧。”梅长苏伸手招来侍者,礼貌地说,“两杯拿铁和一个芝士蛋糕,谢谢。”

“我不喜欢拿铁和芝士蛋糕!”蔺晨不满地叫了起来,他的精神向导也萎靡地缩起身子,拿翅膀遮住了脸。这个人就是毛病太多太烦,这种时候实在不能理他。

梅长苏就没理他。他搓了搓衣袖,抬头看着蔺晨:“你刚才要说什么?”

蔺晨又不说话了。他施施然地往椅子上一靠,顿了顿,开口就是完全不相关的话。“你为什么不让你家飞流出来透透气呢?我想他了。”

“闭嘴。你刚刚要说的不是这个吧?”

拿铁上来了。梅长苏拿过一杯,抿一口,加了点糖。搅匀之后又抿一口,又加了点糖。他来来回回反复几次,最后终于把杯子好好地放在桌子上,又抬头去看对面的人。

蔺晨被他盯得浑身不舒服。他扭了扭上身,叹了一口气,半真半假地说:“长苏,太聪明会夭寿的。”

“那你早死了。”

所以说,蔺少将,这种绝对会被反驳回来的话不能不经过脑子就说出口啊。

“唉你这个没良心的……”那只鸽子装模作样地呼了一口气,扇了扇翅膀,“我就问问你那病,最近怎么样了?”


“调任?”

萧景琰奇怪地抬头看了列战英一眼,手上又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:“怎么回事?”

“我也不是特别清楚……”列战英说起这事儿就有点憋屈,刚压下去的怒气又慢慢跑上来,“国塔简直欺人太甚!早先就故意给少将您安排个偏远的地方,现在汇报事情还这么马马虎虎的,他们是真不认军衔了吗?……”

“你别乱说话。”萧景琰只顾着低头写东西,对列战英说的话一点特别反应都没有。“知道是谁要调过来吗?”

笔直地站在桌子前的中校挺直了脊背:“报告,好像是个向导。”

“好的,知道了。你先去吧。”

青年中校标准地行了一个军礼:“是!”

萧景琰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走远,目光又回到了手里的文件上。上面详细记录着这几天梁国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件,以及最引人瞩目的一件事情。

——南方第一女哨兵穆霓凰要回国塔结合了。


“我的病?”梅长苏难得地呆愣了一下,然后他就回过神来了。这实在是有些难说,怎么讲呢,胸闷胸痛时常会发生,但也还没到血液病变的程度,所以整体来讲,还可以?

嗯,对,没什么大事。

他这么想着,所以就这么说了:“还可以,没什么大事。”

……

蔺晨实在不知道怎么说这个人。

——他怎么就拦不住他去作死的脚步呢?!

蔺晨觉得很不甘心,所以他的精神向导也是一副很不甘心的样子,瞪着圆圆的小眼睛一副像是要把梅长苏吃了的样子。梅长苏一看那只鸽子就知道蔺晨面无表情的脸下是怎样崩溃的内心,于是他又重复了一遍:“没事儿,还可以,你安心。”

——去,他,妈,的,安,心!

蔺晨一看梅长苏这幅云淡风轻的样子就来气。他二话不说越过桌子去拉他的手,稍稍诊了诊之后又冷哼着坐回去,一把把手里的手腕摔到梅长苏自己怀里:“你就这么着吧,啊。让你做手术不做,让你静养不听,你就耗着吧。”

蔺晨家是世代中医,不管是向导哨兵还是普通人,都把得一手好脉,怀得一身好医术。就算在如今科技发达的时代,蔺家的医术依旧小有名气。蔺晨作为哨兵,感官远超普通人,诊起脉来自然快速准确得很。

他转头摸了摸自己的精神向导,又补了一句:“还有好一段时间才会死呢,安心啊你。”

梅长苏笑起来。


他们在咖啡厅有了一个还算比较圆满的午餐。蔺晨把盘子里的芝士蛋糕和杯子里的拿铁消灭干净之后,转身就往向导塔外走。梅长苏一把拉着他坐回座位上,皱着眉说:“你之前有事还没说。”

“啊?什么?”

“你之前在房间说有什么事要告诉我?”

蔺晨一脸茫然。梅长苏又比划了几下,他才慢慢缓过神来。

“真是饱暖思淫欲……我脑子都转得慢了好多。”他感慨了一声,又说,“确实有事告诉你。”

“我回来的时候,我家在渝国的探子说,他们有进攻我国的意图。”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没什么变化,甚至还伸手拍了自己的精神向导一巴掌,“我之前说回来就通知你来着,事情一多就给忘了。”他又低声嘀咕了一句,“反正早晚你都会知道,晚说一点也没什么关系吧?”

“你刚才说什么?”梅长苏没什么表情地说,“你再说一遍。”

蔺晨抬头看了一眼梅长苏有些凝重起来的表情,仰头一哂,笑得有些嘲讽。

“意外吧?我也意外。他们要这个时候进犯,我们怎么可能挡得下来?”


TBC

多加的序其实没什么卵用,只是提一下以前发生的事,稍微说一下酥胸其实一开始内心很抗拒转变成向导什么的,以后也多多少少会和他说的一些话有联系,毕竟我努力没有bug(bushi

其实有一个很想写的scene没写出来……感觉写进去会有些突兀,所以只好放到后文了x就算为了那个scene我也得加油写啊啊啊

至于是什么scene……你们猜一猜?(不

然后为了顺序不乱,我先把之前那个删掉了x点了小红心的读者们对不起……对不起对不起!!!

打死我吧,躺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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